日本江户后期,僧侣书法家无疑是当时书坛的一支劲旅。在这支僧侣书法家劲旅中,良宽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。
良宽(1758——1831),为越后国出云崎神宫兼名主山本以南的长子。幼名荣藏,后改孝文。18岁时出家光照寺,为曹洞宗禅僧,法名良宽,号大愚。34岁时入圆通寺,被国仙和尚收为弟子。国仙和尚圆寂后,作为行脚僧而浪迹四地,过着“一钵千家饭,孤身万里游”的生活。善书法,开一代风气,又擅诗歌,风格独特,书法与诗歌,超然出尘,交相辉映,声名极高。
良宽的书法,主要学怀素、王羲之、张旭、黄山谷,以草书为代表。他的草书,点画连绵,“不仅在技巧上是令人赞叹,在体现日本民族性格方面,也是十分成功的”。就禅僧书法而言,可以说是“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”的。如果不信,不妨翻翻陈振濂先生编著的《日本书法通鉴》,只要横向地比较一下,便会谓余言不谬。
“天上大风”,是良宽传世的一件楷书作品。在《孤单的行者》一文中,梁少膺先生称:“我们看‘天上大风’四字,结字宽博,意放笔涩,妙在简、拙之间。点画的强劲,线条的细瘦,有如折钗屈铁,虽无跌宕潇洒之态,但柔中见刚,绵里藏针的意蕴,可领略出沙门良宽一生中一所不住、一物不蓄,不求显达于众人,万事随心自然,一任天真的彻底清贫思想。品味良宽的书法,就仿佛看到了良宽这人一样,行人流水,风神独具。“
良宽这件楷书作品。”天上大风“四字,说实在的并不怎样,不要说与他的草书相比,即使同他的楷书《杂诗卷》相比也比较逊色。此四字,”天“字头重脚轻,”风“字左密右疏,”上“字两横的平行和竖画鼓锤头,结体不理想,点画也生硬。此书生涩、孤寂、瘦硬,倘说”行云流水,风神独具“,似乎很对不上号。
我欣赏良宽的草书《乞食》、《书简》等笔致的圆融,气势的畅达,章法的错落,那才”无一俗笔,无一俗资,心态已达到最自由,最无碍挂、忘我的最佳状态“,那才真正是”行云流水,风神独具“呢!
至于这件”天上大风“楷书作品,简而不妙,拙而不佳,笔墨欠精,除了孤独凄楚外,很难表达”一种难以言喻的悠然心情“。因此,可以说这件作品不是一件成功的作品。据说,良宽生前就出现过赝品,那么此书是不是他人的伪作呢?
在茫茫的山川原野间漫游的良宽,对于我这不敬的看法,不知是是耶?还是非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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